渚国诺亚番薯街不二山家的小男孩-大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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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男孩的奇幻之旅」
原创/庄梦希诺 归属/树君短篇小说集
时间/0828

第1节
8月27日那天，我意识到：我的某个部分停滞不前了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。我试图去了解未知，我和未知，都无迹而终。
第2节
小男孩约两岁，他正试图爬上桌子。
桌子，不是那种较高的，较高的他爬不上。而是那种，较矮的双手够得着的桌子，他都来者不拒，他都爬。如果没人不制止他，他还会到处爬。
他先是用双手趴桌上，紧接着是双脚并用。
这种时候，小男孩的妈妈总会第1个发现，并制止小男孩。
后来，小男不爬桌子了，改爬椅子、凳子啊什么的。爬上去不到两秒，就下来了。接着继续爬，再下来...如此往复，乐此不疲。
第3节
我在了解未知的时候，迷了路。差点回不来。在前路上，没人迎接。回头，谁也看不见。我的前后奇才公子，只有虚无。
这是绝望的状态，往哪个方向走，都莫可明状。我想，我是陷入了危机，没有归处。唯一的归处，就是脚下。此时此刻，所在的地方。
第4节
小男孩不爬桌子，也不爬椅子了。他被玻璃窗中自己的影子吸引。他靠近它，又离开它。小男孩跑向门口，碰了下门把手，做势要推开。他大概是用力了，只是门一动不动，他瞬间失去了兴趣而离开大门。
他跑了回来，再次进入母亲的视线，随后和母亲玩了起来。只一小会儿，小男孩便从母亲身边跑开。夜晚的玻璃窗，成了足以照见人影的镜子除虫大将军。
第5节
小男孩在镜中的空间，来回跑着。时而靠近母亲，时而远离。靠近母亲时，是欢乐的嬉戏声。远离母亲时，每一个眼神，都充满了好奇，想要一探究竟。小男孩在镜中的空间玩耍。
年轻的母亲跟着小男孩，有时候，也跑起来。小男孩不怎么说话，他只是一个劲的跑，一个劲的笑着。他在看什么，他在想什么，他在玩什么，一楖不知。
第6节
男孩坐在一个角落，他埋头的样子像是在想事情。他的头埋得那么深，压弯了整个脊背，那应该是一件特难过的事情。
角落的尽头，是门店的更衣室。
更衣室的门被推开，走出来了位瘦高的男孩。休息室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，看不真切面容。角落只是被瞬间照亮，角落里埋头的男孩，继续埋着头，还有那被什么东西压弯了的脊背。
男孩大概在想什么事情吧，他继续在角落里，想着事情。玻璃窗里，看不到他的身影，他只是呆在一个角落里，没有人看见他的影子，他自己，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。他一直埋着头，头也不回，也不四处张望。
他在，他不在，这还是个问题。
第7节
小男孩和母亲聊着什么，母亲和她的母亲在聊着什么。小男孩和旁边的哥哥听着。母亲说话时，哥哥在发呆，小男孩看着母亲。
外婆说话时，小男孩看着外婆。有时候，小男孩也看向其它的地方。小男孩留意到了坐她对面不远处的陌生人，那人和母亲一样，是长头发。陌生人正翘着二郎腿，盯着电脑。
第8节
在母亲和她的母亲交谈时，小男孩会插上一两句。小男孩看到了对面的陌生人，正好抬头看他。但小男孩并不觉得尴尬，因为那个陌生人并没有什么特别，也没有觉得好看，也没有觉得不好看，总之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。那个人并没有吸引到小男孩。相对来讲，母亲和母亲的母亲在聊天这件事，更能吸引小男孩的注意。
第9节
这时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小男孩身边走过。小男孩跟着那个男人的步伐，直到他走出自己的视线。这个男人，有点像自己不常见到的爸爸。
第10节
小男孩离开沙发，坐在地上。小男孩坐地上时，头正好可以靠在母亲的母亲的大腿上。小男孩觉得，那有点像在家里，可以随便玩，小男孩的身边是母亲的母亲，那个最熟悉的人。
在这里，小男孩感觉到了自由。他什么都可以做，穿着鞋，还可以趴在沙发上。这里的沙发，没有味道。在这里，母亲还会点好喝的，让自己喝。哥哥也在旁边，虽然他不怎么说话。
在这里，有母亲的母亲，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第11节
母亲在这里，一会儿和母亲的母亲说话，一会自己玩手机，她完全不会管自己。小男孩觉得，母亲一直都这样，不怎么理他。
小男孩觉得，这是理所当然的。这种时候，他就和坐在旁边的哥哥玩。他看到了哥哥手上戴的手表，哥哥有时候会特意用手去玩手表。具体玩些什么，小男孩不清楚。总之，就是凑近了看看，或摘下来举在眼前看。这个时候，小男孩觉得，哥哥比自己更无聊。
哥哥发着呆喋血1947，或看向一个地方。不是母亲那里，也不是母亲的母亲那里，也不是小男孩的方向，也不是陌生人的方向。小男孩搞不懂，哥哥在想什么。总之，哥哥撑着手臂，觉得挺无聊的。哥哥看向的地方，小男孩也试着看了。那里，什么也没有。或者，哥哥什么也没看，他的眼里，没有看任何东西。
小男孩端起了母亲给兄弟俩点的咖啡。小男孩喝得慢些，他不想超过哥哥的。哥哥喝得快些，但喝的频次很低。小男孩慢慢的喝，喝了很多次，他尽量保持和哥哥一致的水平。
第12节
小男孩一边喝，一边四处张望。他在看什么，不清楚。他看到了正对面大堀彩，隔着三张椅子距离的陌生人。有时候，他们两个能对望一眼。只是一眼的功夫，又各自收回视线。
母亲正接着电话，小男孩拿起装有咖啡的塑料杯，端详起来。小男孩用吸管在杯中搅动，不一会儿，杯子便被白色的泡沫盖住。实在太无聊，小男孩离开了沙发，向门口走去。离开前，小男孩听到了母亲的母亲的叮嘱，回头应了声。
小男孩回来时，哥哥缩回了脚。等小男孩走过，哥哥又伸直了腿，倚靠在沙发上。小男孩发现，哥哥的饮料还剩下一大半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自己的咖啡变得面目全非。哥哥的，还有一半是澄净的颜色。小男孩描述不出来，那是什么颜色，总之能区分出来，也不是白色。
小男孩不知道哥哥要做什么，哥哥有时候也和母亲对话，笑得很开心。不和母亲说话的时候，哥哥总是不知道把手放哪里好。有时候，哥哥用手撑着下巴，像是头特别重一样。有时候，又抱着手臂，有时候又拿着收费单，偶尔应一两句话母亲的话，还有母亲的母亲的话。小男孩觉得，不在家的时候，哥哥不怎么和自己说话。
第13节
小男孩搅拌咖啡，是件有趣的事。原本还是能清晰可见的液体，经过撑动，只是几下，就变成了白白的泡泡，也不影响继续喝它。
在这期间，听听母亲说话。有时候会走远一点，看着母亲、母亲的母亲、还有哥哥。小男孩觉得，站在沙发后看他们，很奇特。自己靠着沙发，翻个身，就坐在了沙发上，不用从哥哥的脚边经过，这样也好玩。
第14节
小男孩把咖啡杯的盖子揭开，母亲递给他一包东西。他倒进了咖啡杯里，用吸管搅动着。小男孩时刻留意着杯子里的变化。这时茅山风云录，泡泡再次冒起，小男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。他用吸管沾了点尝尝，那种味道，同样描述不出来，硬要说，是甜吧，又不是一般的能说出来的甜。
第15节
伸了个懒腰后，小男孩觉得，有些困了。他想回家，母亲、母亲的母亲、哥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。这个时候母亲和哥哥在讲话，母亲的母亲也在讲话，他们讲了些什么，小男孩已经不清楚。他只是想靠着沙发，靠着沙发，打瞌睡。
第16节
男孩望着窗中的自己，心想：唉，这就是我呀。
今天真的有些累。
这样的日子，过了多久了，男孩没有细数。
晚上下班时，外面下起了雨。雨不是特别大，男孩没想过去便利店买把伞，反正呆会上了车，就没有雨了。到家，雨就停了。
之前没有通畅的事，今天完全梳理出来了。男孩略显放松的望向窗的方向。窗外，是闪烁的霓虹。在雨幕里，看不真切。反而玻璃窗反射出的是车厢中的自己，越发明显。
厚重的眼镜，素静的单衣，略显疲惫的神情。有些困，想闭上眼，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剑鬼蛊师。
第17节
男孩闭上了双眼，直直的站立着。
他回想起上学那会儿，听人说起，因为有人太困，站着都能睡着的事。那个时候男孩就想，如果站着就能睡着，那是不是睡着了就会倒下去呢。倒下去，会不会因为摔疼进而醒来呢。
男孩没尝试过，也不得而知。
第18节
男孩的背后，马笑舒坐着一对父女。
白发斑斑的父亲坐在女孩前面，父亲不仅白发，而且还掉头发。头顶的部分快掉光了。尽管如此，女孩并不觉得父亲丑或不好看，反倒觉得父亲越发亲切可爱。
这么晚才接上父亲，原计划打车回，父亲却坚持要搭公交，说在小城里坐惯了，不想让女儿破费。女孩没办法，只好和父亲坐上了公交。
女孩始终记得，儿时和父亲在一起的画面。父亲的到来，让女孩觉得的安心。即使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，女孩依然想要离父亲近些。
女孩一边向前依着前方的椅背想离父亲近些，一边不时的望向车内的站名灯牌，数着剩下的站数。
“爸，累不。”女孩双手趴着椅背，在父亲的耳边说。
“不累。”父亲回头看向女孩。
“还有六站。南充影视”父亲侧身坐着，女孩双手继续趴着椅背，想要快些到家。
第19节
男人出了商场，才发现天空下起了雨。因为一时想不起商场哪里有便利店，又觉得雨也不太大，所以即便没有伞走向车站，也可以。大不了，被淋个头，晚上洗澡时，一并洗也不费事。
走入雨中，男人才意识到，雨好像下得有些大。虽然是毛毛雨，打在地上，却能看到雨落地面的印迹。如果一直走，视线也会受影响。男人只好将手放在额前，至少把眼睛的部分挡住，可以看清路面。
走向车站时，只要有避雨的地方，男人就不会错过。看到站台后，男人冲了过去，雨下得有点大。到了站台的男人，才留意到，这雨，完全没有下小的意思箭定天下。他只好望着雨，看它一个劲的向下飘着。秋来雨水多，还真像是秋天啊。男人感叹。
第20节
男人取了手机，搜了车次，他搭的那辆车只有一站的位置。男人在心里暗自庆幸，LUCKY。这样，就不用等太久。
早上出门的时候，老婆提醒他带伞。
男人觉得，女人总爱大惊小怪。不就下个雨，又淋不坏，带伞反而麻烦。所以，女人的话，他并没有听。回到家，见他头发淋湿了看家蛇，女人少不是唠叨两句。尽是些不听话之类的，自讨苦吃之类的话。
男人觉得烦，但看着睡得很香的两个孩子，男人就在想。好像一切都在发生变化。女人越来越不可爱，可爱的地方，全被孩子和别的女人占据了。现在，还剩下什么。
第21节
女人是男人的前同事。从她加入团队的时候起，就留意到她。女人和他结婚后，又回到了原单位上班，而他依旧在现在的单位。
在遇到女人前，男人没想过结婚、生小孩什么的。但遇到女人，男人有了成家的念头。男人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，不过在那时，男人就决定了，和这个女人过，也没什么不好。虽然谈不上心动，但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。
在男人看来，女人有好几种。适合娶回家的只有一种。所以，可以谈很多恋爱，但适合结婚的女人，却只有一种。
后来，男人和女人，生了两个孩子。老大已经上初中，老二，正在上小学。对于女人，男人说不出来是什么感情。
没有的东西，的确没有了。比如，怦然心动。有的东西也更加明显，有孩子了，有家了赵泽文。到底哪个重要，男人没有做这样的对比，只是觉得，现在的生活穿越者公敌，比以前踏实了许多。在空旷的世界里吕小敏，有个地方可以回。
第22节
晚饭后，男孩总会带着书来到星巴克。男孩觉得，在星巴克读书特别舒服。即便人多吵闹的时候，也会让人全身心投入其中。晚上八点左右的星巴克，人很少。
男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那里有舒服的沙发。虽然看不清楚外面，坐在那里，却可以隐约看见自己在镜中的侧影，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的身影。女人先是看书，然后看了会手机。最后，又取了电脑，埋头写着什么。女人专注的时候，只听得她打字的声音。
读完一小节 ，男孩留意到窗外的行人。有不少人都撑起了伞。那时，男孩才意识到，原来是下雨了。不过，男孩一点也不担心，因为他正好住在这幢楼里，哪里也不用去。看完书，就可以回家。
第23节
当初，选择住在这里，就是因为方便。一是离公司近，二是可以有安静的地方看书。虽然家里也可以看书，但在外面看书的感觉，还是不一样。男孩从小就喜爱读书，爱发呆。
小时候，弟弟经常粘着妈妈和外婆，更多的时候，男孩只是觉得，母亲把心思都放在了弟弟身上，而自己的世界里，几乎没有她们的身影。
自从母亲和父亲离婚后，男孩就很少见到父亲，原本是一月一次，后来父亲去了外地，也成立新的家庭，就一年见一次，再大一点，就好几年见一次。
出来工作后，虽然工作顺利，但感情生活，一直是空白。男孩找不出原因。说起来，男孩并不是内向的人。仔细想想范世琪，男孩大概明白是为什么。他害怕与女生交往，觉得不能长久。父亲和母亲的关系，让他觉得，婚姻是难以维持的，即便有了孩子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。
男孩记得小时候不被关注时的难过，想着父亲为什么不要自己和弟弟，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家，就觉得自己不被需要。
所以，即便交了女友，仍然心有不安。最后，总是以分手告终，而女孩离开他的理由也很好笑。说他有钱，没有安全感。要么说他太帅上海港湾学校，靠不住。最后，男孩不想再恋爱了。与其和人交往，还不如一个人呆着清静，也不会受伤。总之，一个人就很好了。
第24节
男人年近半百，他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。娶女人的那天，天空下起了雨。晚上一群人闹洞房，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，只是觉得累。
男人没想到，结个婚，竟然可以那么累。男人心想，这辈子结一次婚就够了。不想再婚的男人，却结了两次婚。不想离婚，但实在是和女人过不下去，才选择离婚。
前妻是个爆脾气，总是在孩子面前数落男人的无能。离婚后，两个孩子也自然的交给女人抚养。后来，男人成家了。见孩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男人觉得力不从心。五十而知天命的时候，男人不再奢求什么，而是选择了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第26节
雨什么时候停下的，不是很清楚。
路面湿滑，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伞，下雨的季节，难免淋点雨。
出门带把伞很有必要。
第27节
放学后的教室，空荡荡的。
趴在窗前的小男孩，想要数完这些从天而降的雨粒，却怎么也数不完。
他正在等着爸爸的到来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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