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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长天气春跳拉拉秧,夏打水漂,秋粘知了,冬挤油油。过去孩子们都玩啥?-别说学堂

全部文章 admin 2018-11-14 273 次浏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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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跳拉拉秧,夏打水漂,秋粘知了,冬挤油油。过去孩子们都玩啥?-别说学堂
济南老街的春天,不是蹑手蹑脚悄然而至的,而是一夜春风刮来的。
春天一到,城外溪流湖泊的岸堤上便长满了一片片新绿的葎草。葎草,这个名字太雅,好多人不熟悉;但济南人嘴里的“拉拉秧”,相信当地人都是耳熟能详的。“拉拉秧”这种有长蔓且秧茎上长有小刺的野生植物,多生长在路边荒地或沟坎边。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,有一阵儿人们时兴养兔子,“拉拉秧”便成了兔子的上好饲料红老外,因为它能有效地预防和治愈兔子拉稀。

“拉拉秧”的名字很多,除了葎草,别名还有勒草、葛勒草、铁五爪龙、拉拉藤、割人藤、穿肠草等,但济南人就叫它“拉拉秧”。明代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解释“葎草”时,引证颇多,说它又名叫“勒草”、“葛勒蔓”、“莱莓草”,因为“此草茎有细刺吴育婷,善勒人肤,故名勒草米赚是真的吗,讹为葎草。”李时珍还对其生态作了描述:“二月生苗,茎有细刺,叶对节生,一叶五尖,微似蓖麻,而有细齿。八九月开细紫花成簇。结籽状如大麻籽。”“拉拉秧”的嫩叶和嫩芽可以煮熟而食,是过去沿河穷苦人的救荒植物。其叶茎煎服可用来治疗疟疾和痢疾,也能利尿消炎健胃治肿毒。
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梁博的微博,济南大街小巷里的孩子们盛行玩过一种游戏,名叫“跳拉拉秧”。玩时需三人以上,先有两位小朋友面对坐在地上,脚板抵着脚板。其他儿童则要跑步跳跃而过,并唱道:“一步拉拉秧,二步喝面汤,三步炒韭菜,四步摞起来。”每唱一遍童谣要跳四次才算完成一个过程女子按摩诊所。坐着的儿童就摞高一只脚,直到四只脚全摞起来的高度仍能跳过去的为赢者。若跳者跳跃时碰到坐者的脚,则轮换玩之。跳拉拉秧的游戏简单易行,孩子们玩起来却是乐趣无穷,而且对锻炼儿童的弹跳能力很有好处。
济南老街的春天很短。“拉拉秧”没跳几天,夏天就翩然而至了。
小时候,济南城北一带几乎到处是池塘河汊。所以,夏天嬉水就成了我们童年的最大乐趣。用罐头瓶子诓鱼、蹚着河水打水仗、跳进池塘摸蛤蟆、脱光了衣服“打閛閛(一种初学者的游泳姿势,俗称狗刨儿)”,最难忘还是几个孩子凑一起,一块玩打水漂儿。

河边塘边随便拣一块瓦茬儿(瓦块)或石片,越薄越好,尽量是方形的、圆形的,长条状的不易旋转,一般不要。玩时弯下腰,侧着身子,将瓦块或石片顺着水面用力扔出去。瓦块石片打在水面上迅即跳起,飘出二三十厘米,又落在水面,接着又跳起来……若是“高手”,这样又跳又落,能连续七八次;有言道:一石激起千层浪。“打水漂儿”没有那么大气势,但瓦块石片落在水面,激起一朵朵水花,很是好看,水花下的水面更是好看,平静的水面荡开一圆圈,圆圈一环一环扩大,扩大……直到与平静的水面融为一体。当然,扔掷时若是掌握不好角度,用力方式不对可乐记事,那瓦块或石片就会“通”的一声,直落水中,沉入水底。可见这简单的一扔,也是很需要技巧的李悦嫣。“打水漂儿”给了我们很多很多乐趣,有时又不免给我们带来一些怅惘和失落感,因为无论再好的瓦茬儿或石片,只要一个弧圈打出去,在水面上活跃了几下后,便沉入水底,再也拣回不来了。
济南老街的初秋,是杨冠柳梢的鸣蝉一声声给叫热的。

蝉,是学名,当地人叫不太习惯,黄雨桐喊它的小名,觉得亲切。书面语中,蝉的小名,叫知了;老百姓觉得,“知了”不像个名儿,便给它起了个更富有野趣,也更形象的乳名:烧雀。自己揣度,这个名字很可能是“哨雀”的变音王荣森。
炎炎暑日,百蝉齐鸣,其音高亢入云,激越盈野,可谓“实澹泊而寡欲兮,独怡乐而长吟。声皦皦而弥厉兮,似贞士之介心汉堡神偷。……隐柔桑之稠叶兮,快啁号以遁暑。”(曹植《蝉赋》)欧阳修也写过一篇《鸣蝉赋》,对蝉鸣描绘得更是细腻生动、有声有色:“引清风以长啸,抱纤柯而永叹。嚖嚖非管,泠泠若弦。裂方号而复咽,凄欲断而还连。吐孤韵以难律,含五音之自然。”
古人甚至认为,人若要不虚度此生,有八种声音不得不听,蝉鸣就是八声之一。连贵为天子的唐太宗,也极欣赏蝉鸣。他的《赋得弱柳鸣秋蝉》诗“散影玉阶柳,含翠隐鸣蝉。微型藏叶里,乱响出风前。”就写得趣味无穷。现代有位台湾女作家简祯,在《夏之绝句》里也褒扬道:“蝉声,把我整个心思都吸了过去,就像铁沙冲向磁铁那样……就像一条绳子,蝉声把我的心扎捆得紧紧的……”。那种被吸引、被震撼、被陶醉的感觉被写得真实而细微。
大概因为,蝉总是在每年最热的季节越叫越欢,土语里的“哨雀”也慢慢演变成了“烧雀”。这名字听着就觉得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有意思的是,能唱歌的都是雄蝉,古人却称蝉为“齐女”。董仲舒解释说:齐王王后忿怒而死,变成了蝉,日日在庭院的树上歇斯底里鸣叫寿星鱼。他大概以为,蝉和女人有共通之处,都喜欢整天聒噪。其实,烧雀的一生餐风饮露,过的是一种清洁高尚的生活,在古代它常常是身处劣境、品行高洁者的象征。陆佃表扬蝉“舍卑秽,趋高洁”。郭璞推崇说“虫之清洁可贵惟蝉”。陆云《寒蝉赋》甚至于夸奖说它是“至德之虫”,他归纳烧雀有五德:头上有冠带赵婧伊,是文;含气饮露,是清;不食黍稷,是廉;处不巢居,是俭;应时守节而鸣,是信。

蝉,土话称为“烧雀”;蝉的幼虫呢?叫“烧雀狗子”或“烧雀狗儿”。“烧雀狗儿”在土里度过了襁褓时期,趁雨后黑夜破土而出,爬上树枝,卸去外壳,就变成了“烧雀”。《本草衍义》说:“所以皆夜出者,一以畏人,二以畏日炙干其壳而不能蜕。”按这说法,蝉趁夜而出,不但是怕人打扰,还担心太阳出来晒干它的外壳,就不能蜕壳了。
本来是蝉蛹,为何叫了“烧雀狗子”?“烧雀”与“狗”有何干?原来,在古代汉语里,狗除了作“家犬”讲外,还有一义:“兽仔”或“幼虫”。《尔雅·释兽》:“熊虎丑天长天气,其子狗。”注曰:“言熊虎之类,其子名狗。”有则成语叫“画虎类狗”,许多人就不明白,画虎怎么能画成狗(家犬)呢?虎和狗除了都是四条腿外,形貌上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?其实,这句成语典出东汉马援《诫兄子严敦书》:“刻鹄不成尚类鹜”,“画虎不成反类狗”。后有望文生义者,将“狗”改成了“犬”,成了“画虎不成反类犬”。实际上,人家马援的意思是,刻天鹅不逼真结果刻的像了野鸭子;画威风凛凛的猛虎,却画成孱弱无神的小老虎,形虽似,其虎之威却荡然无存。狗在现代语义里已没有“幼兽(虫)”的意思了,但在当地老百姓的口语中却保留了这种古老的用法。“烧雀狗子”,是烧雀的幼虫,与家犬无干。另外,当地人人把河虾、湖虾称为“虾米”,小的河虾、湖虾,叫做“虾米狗子”。小时候,一到初秋,吆喝一帮儿童不是去粘烧雀、挖烧雀狗儿,就是去河崖捞虾米狗子。
老舍先生在1931年写过一篇《济南的冬天》。他说,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,是响晴的,“一个老城,有山有水,全在蓝天下很暖和安适地睡着。”小时候,曾读过老舍这篇散文,不过那时却全然没有先生这种“暖和安适”的感受。过去,物质条件没有现在这般优越,到了冬天,教室里没有暖气,虽然同学们都“刷筒子”穿着棉袄棉裤,但双臂平放课桌挺胸静坐45分钟一节课,身上自然也就没有了热乎气儿。
冷,怎么办?跺跺脚,暖和一下。这时,老师那严厉的目光会盯上你的。好歹盼到下课,同学们一窝蜂拥出教室五火球神教。找一处朝阳的墙壁拐角处,十几个孩子挨着墙依次挤在一起,有人招呼“挤油油儿了!”孩子们一起高喊:“挤呀,挤呀,挤油油儿!”同时,一起用力向一个方向挤去。中间的同学被挤出队列,急忙跑到队尾顺势继续挤下去。有些孩子爱搞恶作剧天描,正当大家挤得“如火如荼”时,他们一使眼色,几个人突然出列,后边的同学毫无防备,便一下子“诳”倒在地。大家就会爆出一阵大笑。十分钟的课间转眼就过去了,挤完油油儿的同学浑身暖烘烘的。

那时的冬天,小孩儿取暖斗乐的游戏很多。在街头巷尾,除了“挤油油儿”外,还有支架起一条腿的“磕拐”大战、一个背着另一个的“骑马打仗”、以头抵裆一人当“墙”的“砸毛驴儿”、伴唱着“女英雄刘胡兰”的“跳皮筋儿”、“一童舞索一童唱,一童跳入光轮中”的“跳绳儿”,还有以雪团作“手榴弹”的“打雪仗”,等等。这些游戏既活动了身体,又玩得周身暖烘烘的。那趣味是今日孩童体会不到的。
白天“挤油油儿”被“诳”倒在地,身上自然就沾满了雪水和泥污,回到家面临的自然是家长的一顿臭骂。更糟糕的是,老妈点灯熬油做的布棉鞋,整天踩在雪地泥水里,湿透了。明天还得穿呢,赶紧放在煤球炉子旁烤吧人类合约。躺在被窝里,心里却还在想,预报明天零下八度,课间还得去“挤油油儿”啊。“挤油油儿去啊!”这一喊声里面有多少刺激和乐趣呀!如今,“挤油油儿”在凄然和忙乱中消弭了踪迹。不过年少时的欢喜尖叫,还有那取暖斗乐带给我们的诱惑,依然是那么真切可感。
济南老街的冬天,就这样被孩子们“挤”得“没了风声”,“挤”得“响晴”,“挤”成了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