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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斯塔沃春阳秋雨(长篇连载之十七)-瑶寨古风

全部文章 admin 2019-06-08 204 次浏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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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阳秋雨(长篇连载之十七)-瑶寨古风

第十七章 爱情 亲情 友情
第一节 花蝴蝶
“冰冰,冰冰,想什么呢?那么入神。”
“哦,刚,你来了。”
“冰冰,有什么心事吗?近来你总心绪不宁的。”
“哦,没,没什么,真的古斯塔沃。”凌冰冰避开翟刚逼视的俊目,“我们跳只舞吧。”
飘飘然,两只蝴蝶依附于华尔兹柔和的旋律,翅翼闪烁迷离的光。
紧贴翟刚健硕的身躯上,凌冰冰恍如醉卧花蕊中,翟刚身上那股成熟男人特有的魅人气味使她深度中毒,在和煦的阳光下浑身细胞一点儿一点儿融化,泡沫般不由自主地向上飘升,飘升,她害怕起来,为了不让自己化为虚无,她往翟刚身上贴得更紧。
只要一静下来,忧郁就会跑来纠缠了。唉!快乐怎么总是来得快,去得也快啊!凌冰冰幽幽叹了口气。
于是,她跳了一曲又一曲。她不想停下来,她害怕一停下来,忧郁的巨盆大口就会向她扑过来。她甚至希望自己拥有一双魔力无限的红舞鞋,这样,她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儿一直旋舞下去了。
她深深吸了口气,闭上双眼,让翟刚带着自己在空中飘啊飘。她宁愿永远沉睡在爱人散发的毒气中,不再苏醒。
然而,音乐还是戛然而止,她从半空中摔落下来,摔在座位上,惊魂未定。
“怎么啦?冰冰。”翟刚伸手探了探凌冰冰额角关切地问。她浑身虚脱,靠在椅子上痛苦地闭着双眼。翟刚伸展粗壮的臂膀从后面圈住她,将下巴压在她脸上,她全身凉冰冰的,让他大吃一惊。“冰冰,你生病啦?”
凌冰冰摇摇头,努力想挤出一丝笑意,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。她赶紧低下头,不想让翟刚看见,不想让心爱的人儿看见她这颓废的样子。其实,好长时间了,忧郁症一直魔鬼般纠缠着她。虽然遇见翟刚之后,病情有所缓解,但这几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又使她更加忧郁了。
翟刚在她左耳坠上轻轻地咬了一下,说:“宝贝,别伤心了,我不会辜负你的。”说着,将她的脸儿板过来,在猩红的小嘴儿上印了个甜甜的吻,说:“宝贝,来,笑一个,你笑起来最迷人了,简直是俊男杀手哦。”
凌冰冰勉强笑了一下,脸上的肌肉紧绷绷地僵持着,像一面毫无生气的玻璃。
“刚……”她盯着翟刚的眼睛。
“嗯,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,别窝在心里憋坏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凌冰冰欲言又止。翟刚将她冰凉的手攥得更紧,以鼓励她说下去。
“刚,我们……这样做好吗?老天爷会惩罚我们的。”
“宝贝龙行宇内,你说什么啊?”
“你说,要是那张……知道是我们干的,会怎么对付我们呢?”
“嗨,你担心的是这个啊。宝贝,放心,一百个放心,我们做得那么隐秘,亚伦格林那老不死的秃驴绝对发现不了的。其实,即使他发现了又能怎样呢?反正,他已经是秋末的蚱蜢,蹦不了多久了。”翟刚咬牙切齿地说。
凌冰冰仰起头望着他,被他那凶神恶煞的神情吓了一跳,心脏更剧烈地狂跳起来,“嘣嘣”像快被擂破鼓皮的鼓。
“真是天助我也。那老秃驴现在不是还在拘留所吗?我们干脆一不做,二不休。”翟刚兴奋得狠狠一甩胳膊说捭阖本纪,“我们还要设法让那老秃驴在里面呆下去,最好一辈子也别出来。”
“这……我们……是不是太……太残忍了?”
“哼哼!残忍?宝贝,别太心慈手软了,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哪。你说,是不是他辜负你,是不是他毁了你一生?”
凌冰冰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。
“那不结啦,我的傻大姐。”翟刚说。
“可……”
翟刚大手一挥止住她,不再听她“可……”什么了。他垂下头,想着自己的心事。忽然,他猛地一拍大腿跳起来嚷:“哦,对了,对了,一定是这样。冰冰,你听说过十多年前陈府那桩绑架案吗?”
凌冰冰脑袋“轰”地一下,心里透亮了,翟刚的想法与自己竟然不谋而合,更坚定了她的判断。她感觉脑后有阴森森的物体沿着脊梁往四下爬,凉飕飕的,不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这挨千刀的家伙,竟然冷酷得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,真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冰冰,你在听吗?”
“哦,那桩绑架案啊,我当然知道。姓张的就是因为救了陈家大小姐才得以进入陈家,由一个穷光蛋变成亿万富翁的。”凌冰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宋权相,为自己进一步认清张华英的真面目而深深庆幸,而庆幸之余,心底又升起了一丝丝惆怅。
“对啊。你不觉得张鸿宇被绑架这事有点儿蹊跷吗?与陈府那件绑架案多么相似啊。哦,对了,一定是这样。十多年前,那姓张的混蛋既无才也没财,只好自导自演了那桩绑架案。他将自己伪装成救美大英雄,从而一举虏获美人心,击败众多情敌,从一个毫不起眼的乡巴佬摇身一变,成为高贵的白马王子,从此呼风唤雨,不可一世。高!高!实在是高啊!这阴险狡诈的家伙。哼哼!这老秃驴!现在又伎俩重施,用在自己儿子身上,真够狠毒啊!”
“你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有点道理。可他绑架自己的儿子,为的什么啊?”凌冰冰沉吟起来。有件事,她一直瞒着翟刚,就是她窃听到的张华英与绑匪的电话,她还没拿定主意是否将这足以置张华英死地的录音交给翟刚。不知怎的,对张华英她总硬不起心肠。她很清楚翟刚对张华英的仇恨,不将其置之死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地铁楼兰女。一想起自己曾为他盗取过张华英证券交易的帐号和密码,她的心就一阵阵发毛。她还让张华英糊里糊涂地就在一份委托文件上签了名,凭着它就可以代理张华英处理任何案子。冤冤相报何时了啊?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帮翟刚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,是因为憎恨吗?她常常扪心自问,可她心里总有一种割舍不去的牵挂。张华英会被鲸吞而从此沦为乞丐吗?一想到这,她心底就一阵阵颤栗。这几天,翟刚一定会趁张华英失去自由的机会,干一桩惊天动地的事的。
翟刚挠挠脑门说:“这……我也想不明白,这老秃驴再怎么贱,也犯不着自己敲诈自己啊。除非……除非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。嗨,冰冰,我们别管他那些肮脏的勾当了,为这样的垃圾伤神太不值得。”
见凌冰冰还低着头在默想,翟刚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信用卡说:“来,这是你的。”
凌冰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,嘴巴动了动。翟刚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摁在她温润的嘴唇上截住她说:“嗨,别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你不是为了钱。宝贝,来。”
第二节 十二级地震
十二级地震。
花莲还没来得及听清震前的呼啸,就猛然听见心灵坍塌的轰然巨响洛奇小册子。爷爷偷偷打来的电话,令花莲刚刚阴转晴的天空顷刻间崩塌下来,碎片纷纷扬扬炎亚伦,如鹅毛大雪,将她堆成一尊雪人。
怎么可能?花莲打死也不敢相信,妈妈会得胃癌,而且晚期,然而,爷爷的哽咽实实在在地在耳边轰鸣,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。
白茫茫的雪原上山东二哥,遮天蔽日的乌鸦,鼓噪着在天空中久久盘旋。它们嗅到了血腥,于是更兴奋地鼓噪起来,它们张大贪婪的嘴巴激烈争吵着,仿佛要以此决定分配的份额。是的,此刻,花莲已经成了一尊地地道道的雪人。麻木,混沌,没了呼吸,没了体温,没了意识。时间仿佛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,她被深深地掩埋在虚无的废墟里,成了木乃伊……
“铁石、铁石……”谁的声音在废墟上空飞旋?
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。
花莲混沌一片的脑海重新开始翻腾,像茫茫海面被一缕曙光唤醒了。她竭力支起麻木的身子,拨开废墟中的瓦砾钻出来,抬起头,妈妈那张尖削得颧骨高凸的黑脸膛,渐渐从灰蒙蒙的天幕上凸现出来,对她慈爱地笑,还是那样黝黑、坚毅,棱角分明。这笑容像一朵野菊花范世琪,忽然太阳般放出灿烂的光来,将鼓噪的乌鸦惊得四散奔逃,原野瞬间空空荡荡。花莲猛然省悟那“铁石”原来是妈妈的名头,怪不得那么熟悉。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熟悉这个铁石一样黑的女人,有着铁石一样的身板和铁石一样刚烈的性情。花莲激动起来,颤抖着举起双手想抚摩一下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儿,她踮起脚尖,像一棵渴望抚摩太阳的小草。可够不着,够不着啊,她好想拥有一双翅膀,那样就能飞起来了。这么一想,真神奇,她真的飞了起来,她兴奋地挥舞双臂,大声喊着妈妈,可就在她够着那张脸儿的时候,它却像一团来无踪去无影的云忽然消失了。花莲从半空中摔落下来,重重地摔在废墟上……
荆棘丛生的山路上,花莲边喊边追赶着妈妈。妈妈却像一只受惊的鹿,飞奔的身影在嶙峋的怪石间时隐时现。花莲紧紧地追在后面,她能清晰地听见妈妈粗重的喘息声,如鼓槌敲得她心壁“咚咚”作响。她纳闷极了,自己这么大声呼唤妈妈怎么就听不见呢?妈妈,我是您女儿啊,您怎么就不回头望一望?妈妈……可妈妈一闪身闪进一个山洞不见了,她急忙追过去,洞口上方却轰然滚下几块大石头,封闭了洞口,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外面惊恐万状地哭号,妈妈,妈妈……直到把自己哭醒。
这样的梦最近花莲老翻来覆去地做,妈妈闪进洞口前的身影,那么清晰,像烙印一样深深印在她脑海里,使她一整天上班都恍恍惚惚。难道这是老天爷在责怪我不孝?责怪我扔下孤独寂寞的老人?可这不是妈妈的意愿吗?妈妈不是说过恋家的孩子最没出息吗?
一个女人披头散发,尖声叫骂着,挥舞一把长长的雪亮的镰刀铃木奈奈,一个牛一样壮的汉子像受惊的黄鼠狼,在前面跌跌撞撞没命地奔逃。那疯子似的女人就是花莲的妈妈,为捍卫自己的尊严正跟人拼命。也许,这就是人们为何叫她“铁石”的真正原因吧。谁要是敢欺负她们孤儿寡母,干起仗来,疯牛也不放在她眼里。妈妈的心真的像铁石那么硬吗?对啊,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,硬,比铁石更硬。自从父亲去世后,妈妈的心就紧闭着,像坚硬的蚌壳,再也不曾向外人敞开过。也许,这世上只有女儿,才能真正体会得了妈妈的心,妈妈的心其实好软好温柔,像一罐粘稠的蜂蜜。
妈妈生来就这么黑吗?花莲问过奶奶。奶奶抹了把泪水说,才不呢,水灵灵的像一朵野菊花儿。可自从丈夫去世后,妈妈既要赡养卧病在床的公婆,又要抚养年幼的女儿,慢慢地菊花失去了滋润,枯萎了,水灵灵的花儿变成了干巴巴的铁石。
妈妈那双手粗砺得如老松树皮,无论寒暑都咧着婴儿小嘴儿般的口子,因为她每时每刻都忙碌着,所以就永远也没有愈合的时候。小时侯,花莲经常想乡村小电工,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歇歇,手上不再流血水呢?想多了便犯傻。有一次,她做了件令妈妈几乎气死过去的傻事。这件事深深地烙在花莲脑海里,永远也磨灭不了。
那是花莲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开学那天,她背着妈妈偷偷作了个天大的决定,她长大了,不上学了,她要留在家里帮妈妈干活。这样,妈妈就能歇歇,手上的伤口就可以愈合了,而且,妈妈从此再也不用为她的学费操心了。她为自己聪明的想法兴奋得一整夜没合眼。第二天一早,她从妈妈手中接过一大迭一毛两角的零钱,兴冲冲跑到小卖部,为妈妈买了一盒治皲裂的蛤蚧油,还选了一只自己想了很久的花蝴蝶发夹,然后一路蹦跳跑回家古手羽微博。可妈妈没听她说完,扑上来就赏了她几个大嘴巴。妈妈的黑脸更黑了,就像戏里的包公,把她吓得浑身哆哆嗦嗦,她紧紧咬住嘴唇,强忍住快决堤的泪水。妈妈说过,哭最没出息,妈妈就从来不哭。花莲顾不得擦一把嘴里流出的鲜血,将手藏在胸前,拼命窝着身子护住蛤蚧油。妈妈骂了声没出息的东西,捏住她的耳朵,将她提起来,一把将东西夺了过去,往地上狠狠一摔,蛤蚧油“啪”一声裂开了,撒了一地。妈妈“咦”了一声,瞪着它瞧了很久,幽幽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。
妈妈那包公的黑脸聚宝铃,皲裂流着血水的手掌,以及幽幽的眼神深深地刻在花莲脑海里,使她永远都记忆犹新。可如今,从来都没生过病的“铁石”竟然病了窈窕家丁,而且还是绝症,花莲不争气的泪又下来了。
妈妈,女儿还没来得及报答您老人家呢……
第三节 晴天霹雳
又一个晴天霹雳,震得花莲目瞪口呆。银行卡被提空了,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救命钱不翼而飞。
多少个忍辱负重的日日夜夜啊。
从张华英到凌冰冰以及各类形形色色的人物,在花莲脑海里飞速地变脸,像计算机搜寻着数据库里的亿万张脸儿。她握着冰冷的银行卡,全身的血液正透过那冷漠无情的卡一下子流逝了,像沙漠里的河流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她真的成了一尊雪人,全身冰透,连思维也同时凝结。
她成了一尊真正的雪人。
是谁偷走了我的血汗钱呢?银行卡一直都在自己包里,而且还设置了密码。密码只有自己知道,哦,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,但她很了解这个男人,他绝对不是贪小便宜的鼠辈。那……这……不是活见鬼吗?
赵晓敏到市里纪检部门工作不久,看着花莲身体恢复得很好,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,为了工作方便,就搬到市府的单身宿舍去了。虽然花莲坚持要保留赵晓敏的房间,说他回来玩时方便,但夏红玉仍然毫不客气地入主了他那个单间。
这夏红玉越来越前卫了,工作不好好找,却整天沉溺于研究男人的心理,说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,一定会时来运转。她对张华英很感兴趣,连连为花莲惋惜。还说已经找到了赚钱的捷径,以前自己真是犯傻,女孩儿好好的本钱不利用,却四处奔波真够贱。其实,只要用心钓上个金龟婿,就一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这话让花莲像咽下个苍蝇般直恶心。那个朴素的乡下妞呢?清水芙蓉怎么会变得如此污浊不堪啊?花莲瞪着唾沫星子喷天的夏红玉,真想扇她两嘴巴,让她清醒清醒。
“哟,你怎么呆在马路中间?找死啊李龙吟?”夏红玉一把将失魂落魄的花莲拽到马路边责怪说。
花枝招展。
珠光宝气。
一条精光四射的钻链猛地刺了一下花莲的眼末世超武系统。
夏红玉从头到脚的名牌令花莲怀疑地盯住她端详了好久徐忠德。最近很少能见到她,这小妞八成傍上大款了,盈盈的笑靥深邃了许多,不时迸射出妖媚的光。花莲的目光最后停在那条钻链上,好熟悉,这不是张华英要送给自己的那条吗?怎么……
见花莲老盯着自己,夏红玉显得不太自然起来,她将披肩拢了拢,想遮住那条钻链,可那钻链却在透明的披肩下显得更耀眼,她犹豫了一下,说:“莲姐,怎么几天不见你憔悴多啦?该不是……被晓敏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故意打住,做作地扬扬手,抱歉地笑了笑。
花莲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儿,说:“我妈生病了,等着用钱,可我的卡……卡……”她哽咽着说不下去。
夏红玉脸色大变,她赶紧低下头,故作关切地问:“哟,好可怜,什么病?严重吗?你的卡……卡怎么啦?”
花莲有气无力地将银行卡举起来晃了晃说:“唉,不知哪个缺德鬼将我的救命钱拿走了梁小乐,不仅一分没留还透支了好几千元呢。唉,真可恶!你说我该怎么办?怎么办啊?”
“怎么那么不小心啊?不是有密码的吗?”
“有啊。”
“那怎么会被……盗?”那“盗”字很模糊地从夏红玉猩红的嘴唇中极不情愿地掉了下来。她偷眼瞥了瞥恍恍惚惚的花莲。
“唉!”
“密码还有谁知道吗?晓敏……一定知道吧?”夏红玉边说边用余光扫了扫花莲。
“晓敏,也许知道吧,因为……可……”
“他当然不会啦,我知道你肯定这么想,我也相信晓敏不是这样的人,可不是他,谁还会知道密码呢?”
“唉,我真傻爱部落轻日记,我竟然将晓敏的生日设为密码了。”
“哟,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吗?”夏红玉夸张地高声叫了起来,做作地使劲搓了搓手,好像要将什么粘在手上的东西搓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