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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互动木心丨生活,是死前的一段过程-木心公益书屋

全部文章 admin 2019-02-28 497 次浏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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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心丨生活冈山智树,是死前的一段过程-木心公益书屋

文丨木心

▌文学是可爱的
不要讲文学是崇高伟大的。文学可爱。大家课后不要放弃文学。文学是人学。至少,每天要看书。
开始读书,要浅,浅到刚开始就可以居高临下。
一上来听勃拉姆斯第一交响乐,你会淹死。一开始听《圣母颂》、《军队进行曲》,很好。我小时候听这些,后来到杭州听贝多芬的《月光奏鸣曲》,居然完全不懂最底限渣男。
对西方,一开始从基督教着手。要从完全看得懂的书着手,还得有选择。至少到六十岁以后,才能什么书拉起来看,因为触动你去思考,磨砺你的辨别力,成立你自己的体系性(非体系),你们现在还不到这个境界。以俄罗斯为例,可以先是高尔基,然后契诃夫,然后托尔斯泰,然后陀思妥耶夫斯基。华波波
我不是推销文学,是为了人生的必备的武器和良药。大家要有一把手枪,也要有一把人参——最好是手枪牌人参美川宪一,人参牌手枪。
这样嘛,才能成大器——中器、小器,也要完成。
文学是人学。学了三年五年,还不明人性,谈不上爱人。
文学背后,有两个基因:爱和恨。
各位都有爱有恨,苦于用不上,不会用。请靠文学吧。文学会帮助你爱,帮助你恨,直到你成为一个文学家。

▌生活是好玩的。
安德烈·纪德说:“人应该时时怀有一种死的恳切。”
为人之道,第一念,就是明白:人是要死的。
生活是什么?生活是死前的一段过程。凭这个,凭这样一念,就产生了宗教、哲学、文化、艺术。可是宗教、哲学、文化、艺术,又是要死的——太阳,将会冷却,地球在太阳系毁灭之前,就要出现冰河期,人类无法生存。可是末日看来还远,教堂、博物馆、美术馆、图书馆,煞有介事,庄严肃穆,昔在今在永在的样子——其实都是毁灭前的景观。
我是怀着悲伤的眼光,看着不知悲伤的事物。
连情感,爱,也不在乎了。爱也好,不爱也好,对我好也好,不好也好,这一点,代价付过了。唯有这样,才能快乐起来,世界当一个球,可以玩。
奉劝诸位:除了灾难、病痛,时时刻刻要快乐众夫盈门。尤其是眼睛的快乐,要看到一切快乐的事物。耳朵是听不到快乐的,眼睛可以。你到乡村,风在吹蒙山军,水在流,那是快乐。

▌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。
我同福楼拜的接触,直到读他的书信——李健吾写过《福楼拜评传》,谢谢他北方互动,他引了很多资料——才切身感受到福楼拜的教育。
那年,我退还了杭州教师的聘书(当时还是聘书制)普莉西雅,上莫干山。这是在听福楼拜的话呀,他说:
“如果你以艺术决定一生,你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。”
“常人的生活”,温暖、安定、丰富,于我的艺术有害,我不要,换作凄清、孤独、单调的生活。我雇人挑了书、电唱机、画画工具,走上莫干山。那时上山没有公车的。
关起来读书写书。书桌上贴着字条,是福楼拜说的话:“艺术广大已极,足以占有一个人。”
长期写下去,很多现在的观点,都是那时形成的。

▌让你的艺术教育你。
用福楼拜这句话,意思是:我甘愿为艺术占有,没有异议。回顾这些往事女校先生,是说,艺术家一定要承当一些牺牲。来美国十一年半,我眼睁睁看了许多人跌下去——就是不肯牺牲世俗的虚荣心,和生活的实利心。既虚荣入骨康雪烛,又实利成癖,算盘打得太精:高雅、低俗两不误,艺术、人生双丰收。我叫好,叫的是喝倒彩。
▌生活里没有这样便宜。
也许你要问:为什么艺术家一定要有所牺牲呢?我可以彻底地说:艺术本来也只是一个梦,不过比权势的梦、财富的梦、情欲的梦,更美一些,更持久一些,艺术,是个最好的梦。
我们有共享的心理诉求。权势、财富、情欲,只有炫耀,不能共享。艺术是可以共享的。天性优美,才华高超,可以放在政治上、商业上、爱情上,但都会失败、失算、过气——放在艺术上最好。
如果你真能被艺术占有,你哪有时间心思去和别人鬼混,否则生活就不好玩了。因为你还在艺术的边缘,甚至边外,艺术没有占有你,你也没有占有艺术,所以你的生活不会很快乐,甚至很烦恼。怎么办呢?
好办,再回到前面讲的,人活着,时时要有死的恳切,死了,这一切又为何呢?那么男人们别争宠,我活着,就知道该如何了。


《文学回忆录》
作者:木心 陈丹青
出版社:广西师大&理想国
出版日期: 2015年2月1日
文学是可爱的。生活是好玩的。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。
八十年代末爱情与自杀,木心客居纽约时期,亦自他恢复写作、持续出书以来,纽约地面的大陆和台湾同行在异国谋饭之中,居然促成木心开讲“世界文学史”,忽忽长达五年的一场“文学的远征”——从1989年1月15日开课,到1994年1月9日最后一课,每位听课人轮流提供自家客厅,在座者有画家、舞蹈家、史家、雕刻家等等。
听课学生陈丹青说,“我们当年这样地胡闹一场,回想起来,近于荒谬的境界:没有注册,没有教室,没有课本,没有考试与证书,更没有赞助与课题费,不过是在纽约市皇后区、曼哈顿区、布鲁克林区的不同寓所中,团团坐拢来,听木心神聊。”
如今,听课学生陈丹青整理那五年那五册听课笔记,共八十五讲,逾四十万字,结集这本大书时,已不再将之仅仅看做“世界文学史讲座”。诚如木心所最早时设想的那样,这是他自己的“文学回忆录”,是一部“荒诞小说”,“在自己的身上,克服这个时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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